江澄怀

“拔刀向你,刃向我。”

而今/关山作旧/总结

[2016.06.09/江澄怀]

江澄怀的故事里有刀客有奸商,有将士有人臣。
有沾满血腥的杀手,有软糯可爱的孩童。
而唯一不变的是一如既往的懒与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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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
14.08.15
老旧篱笆被野藤攀缠,竹园的木门也结上经年蛛网。萧条满目。
踱步入园,一地的落叶压在步履之下挣扎叫嚣簌簌作响。
墓碑灰冷,楷刻清隽。是那个人的名字。

抬眸对上毫无生气的碑文,唇角最后勾起个明媚的弧度。
落叶聚散,寒鸦栖惊。
“我会寻你,不论红烛与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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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
15.07.19
数百里破盾断戟,尸血遍野。扑鼻的血腥令人气闷作呕。 
银亮胄甲此刻被血污糊暗红,长身直跪。烈日灼照,那双眼皮重及千钧。
耳畔马蹄的匆忙渐远是胜利号角。
“这是臣送您的即位礼。”

眼睑千钧睁不得。罢了,睡一觉。
江山为聘,一世为臣。
“陛下可知,除却君身谁堪当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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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
15.08.14
“这是第三个年头了。”
他拂袖搁笔眉拧川字,软毫在砚台里轻沾了下。长锋最后描上几行远山山头的孤鹜。
白宣笔杆间,是风雪覆青山,孤舟绿水远,渔歌唱晚。

少年眉目清明,眼眸平静地不起一丝涟漪,喉中散出的字句却带哽噎,“就此别过。” 
握笔指节渐渐发白。
喀嚓——
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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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
15.08.17
即使是血性扬洒的沙场,阴谋阳谋也佐以伏兵暗将,三十六计不也招招算谋?商道之门路与其比较,如同高寿智者与浅嫩稚子,不可同年而语。肩负一国之录的史官尚需顺承圣仪,假以无绩之君美德,掩昏王之恶再扬善,春秋笔法尚如此。商道亦如是。 

正道也好,歪门也罢,无非趋利避害而为之。 

正如算珠叩算珠,声声响脆。 
利,得益你我也。义,依傍益而存。不益不义,不益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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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余孽
16.02.13
如今我还能清晰地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一场雨,那场有生之年所见下得最为猛烈的雨。那时满天乌云密布,肃穆而又庄严。一道祥云瑞鹤的圣旨化作滚滚天雷,就那么直直劈开了亲王府上空的浓云。

一句罪臣轻飘飘地砸下来,砸了一地的鲜红。
有个当年领旨封了亲王府的人曾经问我,“你究竟是谁?”我说,“我叫阿思海,是察哈尔亲王阿布鼐家的贝子。”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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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er
16.03.11
V字三十度,时分开呈下午一点。
腕表传来齿轮滚嵌带动的秒针转走声,嘀嗒脆响。
回荡在连空气都是肃穆沉默的病房内,上演如沉思者不急不缓的灵魂舞蹈。

严苛评审般的目光在表盘上倏忽扫过,步履迎风透来从地板上弥散开来的84消毒水味。
“那么,游戏开始。”
直身立领修整衣袍,修长指节一点不刻意地半插入兜,虎口扣挂边沿。唇角上扬,一句低沉地近乎耳语的话自喉中撞在那股次氯酸钠独特的刺鼻气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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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
16.05.07
辉煌,一室的烛火辉煌。
火光轻笼着这鬓影衣华,尊仪千状。他长身直跪,面前是排陈罗列的谢氏牌位。

“我只问你,一旦罪名着实会怎样?”
“人死灯灭,”屋外的雷雨轰鸣交叠,把烛火振地摇颤。“谢氏世袭的爵位随之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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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
16.05.29
当头的天被吹成惨白。
铺就地上的积雪是被那一行人用鞋靴踩出的或浅或深的坑坑点点。

他立在我视野中央,背对着。锦襜沾灰,长发疏垮。浑身弥漫的颓唐像是一道由雾气凝结而成的厚重的墙,阻隔在我们之间。
挥之不去。

“……来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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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16.06.08
锋冷的字句被一步又一步拉扯成弓弩紧绷的弧度,鼻翼间弥满的远处豆萁烟缕此时像是擂鼓般,示意着松箭出弩。只需一个微细的收力,目标就是囊中之物。

鞋靴轻叩在亮敞的大殿里,无卑无亢,素来低稳的声线竟如同号角般响彻殿堂。"本是同根生,”步步相逼,朝向自己。

是,我曹丕多疑暴躁,甚至阴狠。运筹帷幄,暗斗明争。
位子坐得越来越高,手中的权势也抓得越来越牢固,关于朝位的威胁也大多湮灭。而直到有人再提及这番情谊时,却才发觉,自己其实早已坐实了这孤家寡人。
竟不须争斗。
可若非同根,你我何来相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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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际会后会无期,山高水远江湖不见。
暂退圈。勿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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